Cocteau Twins在華人圈中特受寵幸,尤其在對岸幾乎受到膜拜,女弟子王菲應該是最主要的理由。也許是文化的關係,中國人對這種清靈的女聲有特別的喜好。
不過我初識Cocteau Twins時,他們是和Bauhaus之類的哥德搖滾放在一起的。到現在還是會想起那一段黑色的日子:Treasure專輯裡幽暗蒙塵的歐洲典雅書齋,融入我的房間,並且用層疊的女聲召喚歷代貴婦的鬼魂,陪伴我在雜書中度過那些黯淡的夜晚。
Cocteau Twins在我的記憶中總是有書頁的氣味。我想到Victorialand這張水氣氤氳的專輯。那時我正讀著Philip Dick的Galactic Pot-Healer,跟著科幻小說的主角進入外星的海洋,與唱盤裡的水一起流動,不覺間就來到了清晨。不論什麼風格,他們總是能用氛圍填滿四周,讓人專心文字時另一部分的感官得以滿足。
但是由景到心的轉換似乎是創作者必經的宿命。Blue Bell Knoll具有光感,較濃的情緒感染力使它仍然動聽,但統一而鮮明的氣氛已經開始消逝。
轉變繼續著它必然的方向。終於擺脫了酒和毒的Robin Guthrie,在迎接下一階段的人生時,順便全盤否定了在自己Blue Bell Knoll之前的創作。Liz Fraser原先如靈語般不可解的歌聲,也逐漸透析為清楚的英文字句。也許他們已經了解,從前故做姿態的朦朧,只是為了把自己不成熟的一面隱藏起來。
成熟後的Heaven or Las Vegas專輯果然佳評如潮。可是我翻找整張唱片,就是找不到它的魔力在哪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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