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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7月24日 星期四

日無所思夜無所夢

柏楊如此描述他在綠島大學的生涯。確實,當一個人陷在一成不變的灰色教室中,遲遲畢不了業時,生活是沒有足夠的材料來滋潤夢境的。於是不能忍受夜裡無夢的人,乾脆敞開心靈,讓日間的生活也變成夢境,從此不讓任何人把他從永恆的夢遊裡喚醒。

不過即使在一般大學,到了學術生癌的末期,還是很可能出現這種症狀。只是柏楊是被黨國送到海外深造不得不然,而後者的監禁則是咎由自取。

近代對夢的研究的一個主流說法,是把人腦當作電腦來看。電腦以離線模式預演醒時所要面對的各種問題而產生的模擬影像,便成為夢境的內容。

所以,當一個人僅存不多的夢逐漸被無聊日常瑣事所佔據時,當夜裡的噴泉,廢棄的工廠,小鎮上不存在的海岸街區,還有學校的地下城中,燈光昏黃的雜貨店,和裡面微笑的女店員都離夢遠去時,很容易就可以想像這台電腦的輸入資料單調到了什麼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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